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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别动组

第七章 火线外狙杀(10 本章结尾)

繁茂的树林、灌木,地上到处是草丛和苔藓滩,从中搜寻曾经有人活动和经过的痕迹,——对于猎人出身的姚四喜实在是驾轻就熟,锐利的目光在地面上和身旁的树丛上仔细内行而又飞快地检视而过。很快,他就发现了搜寻的痕迹去向,随即就无声地向身后的大家一挥手,自己第一个追踪了上去,别动小组随后展开扇面搜索队形、紧紧跟进。

走在队伍最前的姚四喜沿着一路的痕迹迅速搜掠而过、引导着别动小组前进,其间不时调整着方向。地面上的草被踩得倒伏了,半人高的灌木树丛有的枝杈被碰断,枝头上一些新长的嫩黄叶芽也在不经意间被碰得脱落、枝尖秃秃的显露着,树叶上的晨露也被碰落,这些细微的痕迹虽然经过得很快,但一处也没漏过姚四喜的眼睛,帮助他一边准确把握了目标去向、一边也已经能够肯定——这些痕迹无疑是清晨、弗朗兹的狙击组经过时留下的。他更看得出来,那个弗朗兹无论狙击的枪法如何,都显然算不上是个善于屏蔽行迹、摆脱追踪的家伙;当然,也或者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都集中到了“前方”、只要正面的隐蔽不被对方阵地上的苏军发现也就行了,——这种在苏联战场上过于自信的麻痹大意将最终坑了他!

别动小组搜索前进了不多久,一点儿细微的、常人不易察觉的琐响——突然钻进了姚四喜的耳朵,他立刻注意到了这声音,并且确信自己不会听错,于是猛地一抬手、向身后作了个“停、隐蔽”的手势,小组组员们立即分头散开、就近隐蔽和消失在了身旁的树丛和草丛中,向前端起冲锋枪、紧盯着姚四喜发现的方向。果然,几分钟后,一片更明显的细琐琐的拨挡草棵和树杈枝叶的声音——从前方的树丛中传来,茂密的树丛枝杈一阵抖动、被拨开了,从树丛后面,两个身穿插满树枝的斑点伪装服、脸上涂满油彩的德军狙击手,和1个穿灰绿军装的德军士兵——直立着身躯、没有任何低姿躲藏的动作——钻了出来,走在中间为首的正是弗朗兹!

看到这一幕的奥古洛夫、**鹏和库珀什涅金,顿时欣喜若狂,他们率先从藏身的树丛后跳出来,别动小组的其他组员们也都直起了身子,几乎是迎头相撞般、挡在了弗朗兹等人的面前。

“弗朗兹中尉!”库珀什涅金第一个高声喊喝道。刚刚结束了早晨的前出观察、正满怀着轻松畅快的心情将要返回德军战线的弗朗兹,完全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给惊得顿时一愣,3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然跳出来的9个人。

“布、布鲁诺上尉?!本内克中尉?!”为首的弗朗兹视力很好、第一眼就认出了迎面来的奥古洛夫和库珀什涅金。那一刻,他的惊诧错愕超过了所有人,眼前看到的一切完全、远远的超出了他理智和思维的最大范畴之外,一双惊呆的眼睛瞪大了、直直地盯着对方,惊得张大了的嘴巴吐着结结巴巴的词句:“布、布鲁诺上尉,你、你们怎么会来这里???你、你们应该已经回……,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惊慌呀,弗朗兹中尉,别慌。”奥古洛夫走到前面、脸上写满了讥讽的笑容,“你没看错,我们没回什么司令部。我们到这儿来了,我们就是来了,我们本来就该到这儿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到这儿来。”说话间,他和库珀什涅金已经逼到了弗朗兹的近前。

“你、你们来干什么?!”弗朗兹还是难以置信,但仍旧没有想到任何的提防。

“我们来带你回去呀。”库珀什涅金也讥讽地笑着,同时还回头、用讥讽的目光看了一眼同来的菲特尔,“你对我们太‘宝贵’了,对吗?所以我们一定要带你回去^_^!”

弗朗兹显然没听懂把他“带回去”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他耸耸肩、错误地理解道:“哦,好、那好吧,我们走吧,回去吧,反正你们不来、我今天早晨的行动也结束了,我们正要回去……”说着,他向两旁的部下一挥手、想要迎着别动小组继续往“回”走。

“哦不,不不不!”奥古洛夫几乎要讥讽地乐出声来了,他抬手拦住了弗朗兹,“看来你还是没理解明白,我们来‘带你回去’,可不能往你出来的那边,而是往——相反的方向!”

弗朗兹顿时一怔,他糊涂了,到这时也没明白对方的话的含义。

“是往东!”库珀什涅金脸上讥讽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我们要把你往东带回去!”

“往东?!”弗朗兹再次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东边?!东边……是俄国人的阵地!你们……”他身旁的两个部下、以及给别动小组领路来的菲特尔——也全都被惊呆了、傻傻地看着别动小组的一众组员们。

“没错,就是往东——把你带回俄国人的阵地上去!”奥古洛夫不再兜圈子,表情陡然冷峻起来,眼露凶光、干净利落地回答。

“你们、你们是……”弗朗兹终于有点儿反应过来了,他本能地想往后退,但是此刻一切都晚了。

“我们是苏联红军!”奥古洛夫厉声断喝,话音未落、便抬手猛地扬起冲锋枪——枪柄重重地砸上了弗朗兹的面颊。

“苏联红……!”弗朗兹惊叫一声未毕、就被当场砸晕了过去。他身边的部下和给别动小组领路的德军士兵菲特尔,这时慌忙想操枪反抗,但是一切都晚了,——已经散开占据有利位置的**鹏、姚四喜等别动小组的组员们,早已抢先端起了冲锋枪、照准这几个德军士兵——扣响了扳机。

一阵冲锋枪密集急促和清脆的扫射,深深地回响在了这清晨的树林中,一梭梭子弹疾速横飞密射,几秒钟之内,几个德军士兵连自己的枪都没举起来、便一个个的在冲锋枪子弹的弹雨劈扫和抽打中——喷瀑出一簇簇鲜红的血雾、痛苦翻扭着倒毙在地。

短促的战斗——更像是屠杀,在几秒钟之内就结束了。“斯捷潘!尤马!你们来把他捆上!——他还没咽气儿,抬起来带回去!”奥古洛夫看着脚边昏厥过去的弗朗兹,简短凌厉地下令道。

“其他人警戒四周!这儿离德军阵地不远,枪声一定惊动德国人了!”**鹏端起冲锋枪警觉地望向四周,嘴上招呼着大家补充道。

姚四喜和尤马疾步奔扑上来、有力地按住地上昏厥的弗朗兹,把两手反拧到背后、向捆猪一样反绑起来。其他的小组组员们立即端着冲锋枪向四周警戒。

弗朗兹被捆起来了。“快!抬起来走!”奥古洛夫一声命令,同时拿出信号枪、举向天空扣响了扳机,随着一声尖厉清脆的嘶啸——1发红色信号弹拖着“哧哧”的白烟疾速跃出林梢、飞向半空。帕什纳波夫和尤马架起不省人事的弗朗兹、跟着其他小组组员们快速向树林的东边转移,布季先科耶维奇和克利曼诺夫走在最前开路、奥古洛夫和库珀什涅金分别警戒着队伍的两翼,**鹏和姚四喜走在队尾、从背囊里拿出事先装好的手榴弹绊发雷、分别安放进别动小组撤退身后的一堆堆草丛和灌木中。

这时,从树林外、东面苏军阵地的方向上,一阵低沉厚重而强有力的轰吼声——振颤着大地、清晰传来,紧跟着便是漫天密集交织的破空呼啸声,一排排苏军重炮榴弹的弹群——拖着火红的弹道和长长的呼哨声、疾速撕裂空气、向德军阵地上劈凿覆盖射去。转瞬间,德军阵地上一道道冲天粗壮的火柱烈焰——伴着再度震耳欲聋的炸响轰爆声、迅疾密簇地腾空而起,层层高速翻滚的火浪向四外横扫开去。

“开炮啦!我们的炮兵开炮啦!好哇!乌拉——!”尤马第一个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好哇!”

“好啊!”……

别动小组的其他组员们也都高声喝彩起来,用力摇动和拍打着身旁战友的肩膀。

“是啊,开炮了!”**鹏也兴奋地看着奥古洛夫和姚四喜等其他人,“这是掩护我们撤退的炮火!我们快走吧!”

“我们快走吧!”奥古洛夫向自己的组员们招呼一声。大家抬起不省人事的弗朗兹,又继续向苏军阵地的方向飞跑撤退了。

别动小组在树林里向东快速撤退着,不时回头向身后警惕地观望,枯草在飞跑的靴子下发出“沙沙”的踏响、树丛和灌木在耳边“呼呼”地闪过,树林外,猛烈的炮火声还在阵阵隆隆的轰吼炸响着。前方,已经能够清楚地望见——即将跑出树林的林边了,林木和树丛也越来越稀,在树林外的更远处,正是苏军战线——那高高连绵构筑的一道道阵地工事,土堆的胸墙垒在战壕前缘上、一座座蓬蓬杂草掩映遮盖的掩蔽部和射击掩体……,所有这些,即使不用望远镜、也都能远远望见了。

突然间——1声格外震耳的爆炸,从别动小组身后的林子深处遥遥猝然传来,紧跟着便是德军士兵们杀猪般的惨叫和更为嘈乱的叫喊声在林间此起彼落地回荡着。别动小组的组员们都本能地暂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林中深处,处在队尾的**鹏和姚四喜对瞧一眼、乐了:“追兵踩响绊发雷了!”

“好!地雷踩响了!”奥古洛夫振奋地一挥拳头,“他们赶不上了!我们加快速度、快往前走!”

听到命令的小组组员们又转回头继续往前,加快了脚步——向迎面的苏军阵地上奔去,**鹏和姚四喜一边跑、一边从背囊里拽出事先预备的白旗,在跑到苏军阵地前方的雷区前时,他们把白旗高高举过头顶、向苏军阵地的方向猛挥着。

苏军阵地上,早已有苏军观察哨发现了从树林中跑出的奥古洛夫等人,也看到了他们挥舞的白旗。一串熟悉的、苏制ППЩ冲锋枪的枪声向天空鸣射,警告高喊道:“站住!不许动!什么人?!”

“别——!别、别开枪!我们是自己人!是俄罗斯人!”站在队伍最前的布季先科耶维奇和克利曼诺夫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德式冲锋枪、兴奋急切地高喊着。

“自己人!”

“我们是自己人!”

“自己人!别开枪呀!”

小组的其他组员们也都跟着兴奋地高喊起来。

在别动小组的近处,两处地面的土层突然掀开了,一群头戴钢盔、身穿草叶花纹伪装服的苏军侦察兵们,端着一支支黑洞洞的ППЩ冲锋枪、从伪装的前沿暗哨的哨坑里钻了出来。ППЩ冲锋枪的枪口全都直指奥古洛夫等人。

“我们是直属方面军司令部情报部的别动小组!刚刚从敌后执行特别任务回来!我是奥古洛夫大尉,这是谢留宾上尉,我们抓住了德军的重要精锐狙击手俘虏,——就是地上这个人!我们要把他带回阵地。”奥古洛夫向着为首的苏军侦察班班长说道,同时把手中的德式冲锋枪扔到地上。

“你说你们是上级的别动小组?!”苏军侦察班班长审视地问道。

“当然!我们是上级派出去的别动小组!”帕什纳波夫激动地叫起来,“刚刚从敌后执行任务回来!”

“我们后边有德军追兵!快带我们通过雷场、带我们回去!”尤马和布季先科耶维奇也都急切地催促起来。

“你们乱叫个什么?!我们会弄清楚的!”几个苏军侦察兵神经质般地又把冲锋枪对准了帕什纳波夫等人。

“冷静!冷静!大家都别急躁!”**鹏和姚四喜冷静地平息着,“上士同志,我们确实是隶属方面军司令部情报部的别动小组,刚刚从敌后执行完特别任务回来,带有重要俘虏。请你们马上带我们通过雷场、回到阵地上去,——上级首长会证明我们的身份的!”

“好吧!你们放下武器!一个人跟一个人、我们带你们通过雷场!俘虏我们来抬。”苏军侦察班班长终于将信将疑地回答说,但同时也没放松警惕,“你们要小心!我们让你们怎么走、你们就要怎么走!不要耍花样!我们随时都盯着你们呢!”

“当然,我们很乐意按照你们的吩咐办!”克利曼诺夫立即轻松愉悦起来、嬉皮幽默地回应着苏军侦察班班长的要求,“我们很乐意缴出武器!你们会因为接应我们而记功的!”他和其他组员们爽快地把手中的德式冲锋枪都扔到了地上,让苏军侦察兵们逐一收缴。

“别嬉皮笑脸!”苏军侦察班班长严肃冷峻地打断着,和其他苏军侦察兵们一起、监视解送着别动小组和已经半醒的弗朗兹,沿着苏军阵地前方雷场中、蜿蜒曲拐的暗留通路——向苏军阵地上小心地摸回去。

※ ※ ※

“什么?!上级不承认?!”两天后,在别动小组的营舍里,聚坐在一起的克利曼诺夫、布季先科耶维奇和尤马诧异地盯着刚刚开会回来的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

一旁的库珀什涅金和帕什纳波夫也凑过来,问:“你们是说,上级首长不认为我们抓回来的那个弗朗兹——才是真正的德军精锐狙击手?”

“是的,恐怕就是如此,”奥古洛夫也明显不满地把军帽摔在桌上,“方面军**和情报部审问了那个弗朗兹,他交待的内容大致上也和库珀什涅金原先探听来的一样,——但是上级的某些官僚们不信。”

克利曼诺夫不满地一拳捶在桌上:“他们怎么能这么认为呢?!真是岂有此理!要知道我们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把那个弗朗兹抓回来的!”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认为?”尤马不甘心地追问。

**鹏也无奈地坐了下来、摘下军帽拢了拢头发:“审讯人员和上级的狙击战术专家,经过他们所谓的分析之后就是这么认为的,尽管那个弗朗兹交代得很详细充分,我们也把打探来的情报都汇报了,但是——能够证实这些事情的关键人证——那个贝茨勒已经被我们击毙了,所以那个弗朗兹的交代内容和我们的报告,在上级审讯人员看来、都只能算是‘孤证’,孤证不足以成立。他们还认为那个弗朗兹只不过是个自大的妄想狂,是长期受到上司压制而导致产生的心理和精神上的问题。”

“那、那就这么完了?”帕什纳波夫难以置信地问,“那个弗朗兹——就没人让他展示展示自己的枪法吗?”

“当然有!”姚四喜也气不过地补充说,“上级审讯人员把他带到靶场,也确实演示了几枪,射击效果很优秀,上级首长也肯定了他的枪法,但仍然不足以证实他所供述的那些内容!”

别动小组的组员们都傻眼了,布季先科耶维奇玩世不恭地说着风凉话:“也许下回我们该把那个贝茨勒也一起抓回来,那样才好呢!那些上级机关的官僚们肯定没话说!”

“得啦,说什么傻话呢!”奥古洛夫一摆手,“谁都知道,我们当时所处的地带、当时的情况,我们根本没条件把那个贝茨勒也活着抓回来,只能就地击毙!能抓回这个弗朗兹,已经是非常偶然、运气最好的结果了!如果我们没碰见他,连这个结果都不会得到!”

“也许我们根本就多余带那个弗朗兹回来!”尤马也表达着不满,“当时就地干掉才最好!带着那个累赘差点儿逃不回来!”

“干掉他就更是死无对证了,”**鹏一句话就否决了,“回来后我们要怎么跟上级解释我们在敌后耽误的时间和索要的撤退掩护?”

克利曼诺夫仍旧耿耿于怀:“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们干脆就不该管那个弗朗兹!反正我们已经完成了干掉贝茨勒的任务!就把那个弗朗兹放过,让他……,哦,是啊,让他来前线施展本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逻辑矛盾,抱怨不下去了。

“是啊,让他来前线呀,”库珀什涅金忍不住笑了,“从另一方面想想,克利曼诺夫,如果我们真的把他放过了、到前线来,过些天他神出鬼没、忽东忽西地游动在战场上,冷不防一个接一个地干掉我军的前线指挥员……,你想想看,这些责任还是会怪罪到我们头上。所以,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上级承认不承认,我们把他抓回来——都做对了!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而且也只能这么干!”

听了库珀什涅金的话,大家都默然了。

“是啊,库珀什涅金说的有道理,”姚四喜抓过茶壶给自己和大家都倒了杯茶,“不管咋样,我们都消灭了德国人对我军前线指挥员威胁最大的狙击手,我们保卫了前线指挥员们的生命安全!而且至少,——上级首长还是肯定了我们在半路上干掉了贝茨勒的功劳的,这次行动还是受到了嘉奖的!”

“另外,也并非所有人都认为弗朗兹的交代内容和我们汇报的情报都完全是弗朗兹个人的妄想,”**鹏也接着说道,他又看了一眼奥古洛夫和姚四喜,他俩也笑了,“方面军情报部主任卡布利什涅将军,以及我们的处长波尔塔波夫中校,——他们都以个人的名义、对我们和我们小组的所有组员——抓回弗朗兹的行动——表示了最诚挚的感谢!重要的是我们保卫了前线指挥员们的安全。”

“是啊是啊,谢留宾上尉和斯捷潘中尉说的有道理~~,”帕什纳波夫疲惫地伸了个懒腰、仰靠到椅背上,两手枕到后脑下、长吁一声,“消灭了谁、抓回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保卫了前线指挥员的安全。现在是战争,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战斗、在牺牲。可许多年以后,还会有谁能想到、会注意到和记得——我们今天、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

“他们都会记得的,”短暂的沉默后,奥古洛夫突然高声、决绝无疑地断言道,坚定的目光从每一个小组组员们的脸上扫过,“每一个人,都会记住的,记住我们——今天、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我们会被记住的!我们在这里——在打击和消灭法西斯侵略者、在保卫祖国!”

“是的!会记住我们的!”**鹏、姚四喜和库珀什涅金迎着奥古洛夫的目光,也决然地赞同道,“我们每一个人、祖国的保卫者——都会被记住的!不管他是将军、指挥员、战士——还是惩戒兵!”

帕什纳波夫、布季先科耶维奇、克利曼诺夫和尤马,全都迎着奥古洛夫的目光、什么也没再多说,仍旧是“沉默”,但这沉默已经没有了刚才时的抱怨、风凉和懒散,而只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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